这是“Imagine A World Without Art”栏目的
第 2 次更新
朋友们你们好,我是你们的爱娃沈!
万万没想到,第2次更新这么快就来了!
其实周四我就采访了本期的嘉宾
于晨小姐,
一个搞民乐的美丽女子。
但是我迟迟不知道该怎么下笔,
是因为于晨小姐真的太跳tone了,
如果上期骏青的思路是这样:
那么她的思路就是这样:
我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录音,
竟然完全整理不出应该从什么角度
来写写她这个人。
最后我终于决定还是从我眼里的她开始吧。
她留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
好看,时髦,洋气,腿还特别细。
符合大家心里
“搞艺术的女孩子”的定义。
但是如果你和她熟络起来,
你真的会被她的知识储备范围震惊,
她是一个活的,
八零年代劲歌金曲库。
时不时就能哼上两句过气的歌
我常常怀疑,她脑内的画面应该都是这样的:
外加上插科打诨,出口成段,
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搞艺术的。
她自己说自己是个异类,
和她聊了以后,我发现她还真的没有自谦。
“我学民乐,就是误上贼船”
97、98年的时候郎朗风头正盛,
改革春风吹满地,琴童小孩长一地。
于晨的父母也不能免俗地将她送去学钢琴。
听起来儒雅体面又轻松。
没过多久,妈妈说,
“不行,学琴的忒多了”。
恰好,她钢琴的启蒙老师
还教笛子,
这便顺理成章转去了笛子。
9岁,她就跟着老师从东北到北京
继续深造。
与于晨复杂的脑回路形成鲜明对比的,
就是她的求学之路,
她就进入了,
中央音乐学院附中,
然后毫无悬念地进入了
中央音乐学院。
“我不想过‘没得选’的人生。”
“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圈真的特别窄,
我一直在音乐学院,
初中你见到的是这几张脸,
到了大学还是这几张脸。”
因为不想过那种“一眼看到头”的人生,
她选择了出国深造。
“民乐被误解得太厉害”
初中的时候,于晨和亲戚说是学民乐的,
亲戚说:“哦,那你可得和冯晓泉曾格格学习啊!”
(大家不要惊慌,
在和她聊天以前我也不知道谁是冯晓泉曾格格。)
高中的时候,别人说“哟,学民乐的!凤凰传奇好啊!”
(不用插图了吧)
大学的时候,别人说“哟,玖月奇迹在你们那儿得是个教授吧!”
(好像是星光大道出来的组合)
大众的可爱在于他们会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,
那套世界观很简单,很透明。
她不会和他们去争辩,
因为在大众的那套世界观里,
“民乐=民间乐器”
他们活得开心,豁达,
这样也很好。
但是,“民乐”其实应该是“中国传统音乐”
很多人以为民乐是从老百姓中长起来的,
其实民乐的起源仍旧是宫廷。
大家都熟知“滥竽充数”这个故事,
齐宣王要三百个人给他吹竽,
南郭先生混到宫里,
才有了后来的事情。
而这些钻研“中国传统音乐”的艺术家,
就是不愿意和商业妥协,
甚至有的时候,他们如果用音乐赚钱,
会感到自责。
“我们学校有些老教授,
到现在还是每天早上6点起来练琴,
可是如果有人邀请他们去商演,
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。”
她看到了两极,
然后又对自己说:
“我想有钱,但我又不想失了艺术。”
这句话的背后逻辑是:
艺术是有趣的,但是你得用钱把艺术的市场打开
让更多的人接触这么好的东西。
坦坦荡荡,我特别喜欢。
“我对于笛子仍旧抱着非常尊敬的心态”
于晨是个特别多才多艺的人
她会的乐器包括:
笛子,巴乌,葫芦丝,钢琴,埙
如果你现在让她弹钢琴的话,
她二话不说就能上去按一段,
但是如果你让她吹笛子,
怎么说她都不会去的。
“我很喜欢笛子,所以我很害怕会把它搞砸。”
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人,
事实上,于晨是以综合成绩第一的成绩
考上中央音乐学院的。
可她却说“最终我明白,我不是演出那块料。”
“我老师的曲子里有的那个东西,我做不到。”
但或许是过于尊敬,
又或许是过于清醒,
所以她选择,把笛子封存起来。
“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,”她说,
“不会给我太狂妄的向往。”
“想象一个没有艺术的世界”
脱口而出:“我没法想象。”
如果没有民乐,中国人民会缺少太多乐趣。
她有个特别有趣的比喻:
“民乐就是教科书,西方音乐就是课外书,
教科书有的时候会让你痛苦不堪,
但是那个是你的基础,你的根。”
“我小时候,我姑姑哄我睡觉,
会唱我们那儿的民间的摇篮曲,
我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旋律,
就好像知道,家在哪儿了。”
我突然想起,在我的故乡上海,
每天下午四五点,
戏曲频道会放评弹。
一听到那些吴侬软语,
我就知道,外婆已经把饭准备好,
等我回家。
Fin.
后记:
和于晨聊天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,
你能知道她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充满热情的人,
同时真诚又坦率,
难得的是惊人的清醒。
我邀请她给自己画了副自画像:
真的很丑!
我说:“于晨,怪不得你是学表演艺术的,不是视觉艺术的。”
她说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 (杠铃版的笑声)
踏出自己的舒适圈是很艰难的决定,
老样子,
祝福于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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